黃 金 錄 音 師 ... Kenneth Wilkinson
唱片的錄音效果... 絕對非常重要，
然而錄音師多僅被視為工作人員之一，隱身在幕後。
能夠被樂迷叫得出名字的，屈指可數，
在古典樂界，首推... Kenneth Wilkinson (1912 -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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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上圖是 Wilkinson 最愛的錄音場地之一... 倫敦 Kingsway Hall。
它本是教會傳福音的地方 (設有管風琴)，然而後來卻成了... 公認錄製管弦樂和合唱曲目的最佳場所。
不過，因為太過老舊 (建於 1912 年)，且翻新困難，已於 1998 拆除。
最後在此錄製唱片，是 1984 年。
目前的 Kingsway Hall 是一家全新的酒店，和舊建築完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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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kinson 於 1927 年開始接觸唱片圈。
在七十八轉唱片電子錄音的啟蒙時代，恭逢其盛的在 World Echo 唱片公司學習錄音技術。
因 World Echo 倒閉，1931 年轉而加入 Crystalate 公司。
恰好 Crystalate 歸於 DECCA 旗下，Wilkinson 正式展開在 DECCA 長久且輝煌的職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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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CA 由 Edward Lewis 於 1928 年成立，然而到了 1937 年仍處於虧損的情況。
雖然 Lewis 本人並不懂錄音，但生意人的眼光，讓他買下了賺錢的 Crystalate。
四位 Crystalate 的工程師 (包括 Wilkinson)，
加上兩位 DECCA 原來的工程師 (包括 Arthur Haddy)，
總共六個人開始一起為新的 DECCA 打拼。
儘管 Belmlein 在 1922 年就曾設計過動圈式唱頭 (MC)，但卻未實際應用。
然而動鐵式唱頭 (MI) 的缺點，讓 Arthur Haddy 一心想發展動圈式唱頭，
帶領 Wilkinson 持續不斷地在錄音技術上努力改良。
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DECCA 公司內的員工也紛紛受召從軍。
Wilkinson 則因專業的技術領域留在英國替國防部從事機密性的工作，這也讓他的研究工作得以繼續，技術更加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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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年代初期，Roy Wallace 等人發展出了著名的 DECCA-Tree 樹狀麥克風架構。
把三隻麥克風水平放置在倒 T 型架子上，
兩支在橫桿上的麥克風和樂團平行，第三支麥克風則放在向前突出的中央位置，朝向音源。
第一張利用 DECCA-Tree 錄製的唱片，是於 1953 年 11 月 4 日，在 West Hampstead 錄音室，
為曼都瓦尼 Mantovani 所錄製的輕音樂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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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 DECCA-Tree 的效果不錯，可是 Wilkinson 對音質並不完全滿意，
所以還運用定點麥克風，來作特別補位。
通常是兩支擺在木管樂器上方，另外兩支則擺在定音鼓、小鼓或管弦樂後排的其他樂器上。
除了加強定位的精確度與清晰度，也讓各音域得以更加的平衡。
而且改用全方向性的麥克風後，不僅保持著音源具方向性的優點，讓雙聲道的效果得以保存，
也因為全方向性的特性，音樂廳的自然殘響也可以完整的記錄下來。
這使得 DECCA 得以稱霸錄音黃金年代，成就了所謂的 "DECCA Sound"。
而 Wilkinson 獨到的擺位秘技，也讓 Wilkie (暱稱) 的名聲傳了開來...
儘管當時也發展出了許多新鮮的音響技術，包括 Phase 4 四聲道錄音，Dolby A 雜音消除系統... 等，
雖然都有某方面的成效，卻也不免在有形、無形中損傷了些什麼，都沒能獲得 Wilkinson 採用。
事後證明，Wilkinson 的堅持自有他的道理，
這也使得 Wilkinson 的錄音更為純粹、獨特，更受人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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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kinson 的錄音有什麼特色呢 ?
他能夠捕捉管弦樂團... 在自然聲學環境中演奏... 的真實性，
並藉由雙聲道 (立體聲) 分享這種體驗，
就像你親自在觀眾席中聽到的那樣，
具有...
穿牆而出的寬深舞台，
觸手可及的樂器定位，
氣韻流動的環場音效，
對比強烈的動態平衡，
豐富飽滿的音色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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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要體驗 Wilkinson 的厲害，
用再多形容詞，都不如你親自坐在好的音響系統前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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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kinson 錄音眾多，族繁不及備載，
我們挑一些重點中的重點來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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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要聽的，是 Wilkinson 個人最驕傲的作品...
Britten : War Requiem
Vishnevskaya / Pears / Fischer-Dieskau
Preston (Organ)
Britten / LSO
1963 / DECCA SET 252-3 (2 lps)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 1940 年 11 月，
英國倫敦近郊的 Conventry 遭德國空襲，全城幾乎毀滅殆盡。
1962 年 5 月，當地的聖米迦勒大教堂重建完工時，首演了戰爭安魂曲。
結合在一次世界大戰中陣亡的青年詩人 Wilfred Owen (1893-1918) 的戰爭詩篇 (War Poems) ，
和拉丁美洲彌撒經文，
布列頓以戰爭的悲痛，透過詩人的警告及祈福的經文，喚起世人的戒心。
融合了獨唱、合唱、童聲、及管弦樂團的龐大作品，充滿深沈感人的反戰力量。
雖然作曲家本人親自指揮演出具備了無比的說服力，
然而會讓這個現代作品得以聲名大噪，
並且獲得企鵝三星戴花、Classic CD 百大名盤、日本究極百大名盤、10R 法國十大名盤...
推薦的另一主因，就在於 Wilkinson 登峰造極的錄音 (錄於 Kingsway Hall)。
對別人來說，這種龐大複雜的作品，通常是大災難的開始，
然而對 Wilkinson 來說，卻是展現功力的絕佳時機。
精準的定位，立體的音像，
讓自然逼真的畫面歷歷如在眼前 (和諾亞方舟有異曲同工之妙)。
驚人的氣勢，壯闊的場景，
讓聽者無不感受到戰爭的沉痛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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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一張唱片也非聽不可...
Britten : Noye's Fludde
Brannigan / Rex / Anthony / Wandsworth School Boy's Choir
del Mar / English Chamber O.
1961 / ARGO ZNF 1
諾亞方舟是布烈頓專門為兒童所作的神劇。
這個於1961年第十四屆愛丁堡音樂節的現場錄音，
除了諾亞、諾亞之妻、上帝由專業歌手擔任之外，
其餘的角色、動物，及合唱團... 皆由兒童參與演出。
儘管看起來不過是一場小朋友的話劇演出，也不是什麼耳熟能詳的動聽曲目，
但是在 Wilkinson 魔術般的錄音技藝下 (錄於 St. Bartholomew's Church, Orford)，
人聲、童聲、上帝的旨意、動物 (樂器模仿)、暴風雨 (樂器模擬)...
全都展現無比精準的立體質感。
加上穿牆而出的寬深音場，如臨現場的舞台走位，
清晰甜美的弦樂音色，滾滾而來的雄厚低頻，
簡直就像是聖經中神蹟，說是唱片工業的奇蹟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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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體聲 Stereo (1957) 的來臨，
讓古典音樂及黑膠唱片進入蓬勃發展的黃金年代 (約 1954 - 1964)，
也讓 Wilkinson 大展長才，作品數量非常多。
如果你有心想蒐藏齊全的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理所當然，Wilkinson 錄音幾乎全在 DECCA，
又因 DECCA 和 RCA 的合作關係 (見後段)，也可以在 RCA 中找到一部份。
另外，Lyrita 的老闆也總是邀請 Wilkinson 擔任工程師，稱他為 "一個擁有麥克風的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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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值得推薦的 (只論錄音，不論詮釋)，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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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CA 部份 :
Wagner : Der Ring des Nibelungen
Windgassen / Nillson
Solti / VPO
1958-65 / DECCA SET 242-6 (5 lps), 292-7 (6 lps), 312-6 (5 lps), 382-4 (3 lps)
Albeniz : Suite Espanola
Burgos / New PO.
1969 / DECCA SXL 6355
Beethoven : Symphony 9
Lorengar / Burrows
Solti / Chicago SO.
1972 / DECCA 6BB 121-2 (2 lps)
Puccini : Turandot
Sutherland / Pavarotti
Metha / LP O
1973 / DECCA SET 561-3 (3 lps)
Respighi : Feste Romane, I Pini di Roma
Maazel / Cleveland O.
1977 / DECCA SXL 6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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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A 部份 :
The Royal Ballet
Ansermet / Royal Opera House O.
1957 / RCA LDS 6065 (2 l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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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rita 部分 :
Arnold : English, Scottish, Cornish Dances
Arnold / LPO
1979 / LYRITA SRCS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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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年代末期，古典唱片進入最盛的黃金年代，
讀者文摘 (Reader's Digest) 也開始推出自己的唱片。
但讀者文摘本身並沒有錄音的班底，
因此大多數的唱片都是委托製作人 Charles Gerhardt 與 RCA 來製作。
當時如日中天的 RCA 忙於自身非常受歡迎的 Living Stereo 系列，
無力調派大批的人力與物力投入，
於是錄音工程又轉移到與 RCA 有合作關係的英國 DECCA。
DECCA 的錄音重鎮 Kingsway Hall 雖然是公認的好聲，
且與 DECCA 簽有租約 (直到 1983 年)，
但屬於倫敦市政府的公共資產，不可能只獨利於某營業單位，
還得開放供一些民間社團租借，檔期很難空出來。
DECCA 與 Kenneth Wilkinson 最後總算在近郊的沃爾瑟姆斯托市，
為讀者文摘找到符合聲學條件的 Walthamstow Hall。
這座場地原本是當地居民集會的場所，沒有舞台，
但是把活動椅子搬開後，樓下約有一半的面積可供一個大型樂團使用，
其餘的場地和樓上的座席剛好造成了一個殘響適中、堂音豐沛的空間。
這些美版掛 RCA 品牌，英版掛 DECCA 品牌的讀者文摘唱片，
不論內、外在，均成了英、美唱片體系的綜合體。
我們因而會在這些唱片中，看到一堆英國樂團與藝術家，
包括：巴畢羅里、沙堅、霍倫斯坦、紀本生、皇家愛樂、倫敦新愛樂、倫敦節慶... 等。
RCA 儘管沒空製作，但掛牌發行，也不好意思全拿 DECCA 的東西，
於是也貢獻了許多自家萊納、孟許、費德勒... 的經典錄音。
撇開一些爵士樂、流行樂、輕音樂不談，當時讀者文摘這些古典套裝唱片並不成功。
便宜又大碗的訴求，讓人覺得一定是三流演出。
不僅吸引不了刁鑽的古典樂迷，
輕鬆的包裝，卻是嚴肅的內容，也不受一般大眾喜愛，
最後落得爹爹不疼、姥姥不愛。
許多被隱姓埋名的大師傑作，就此堆放在倉庫角落長灰塵。
直到讀者文摘結束唱片業務後，把所有的母帶版權全部都賣給了 Ardee 音樂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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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年，當時剛從邁阿密到紐約發展的 David Chesky 還是 CBS 旗下的爵士藝人，
與擔任音樂製作人的弟弟 Norman Chesky，
深感傳統錄製唱片的方式已漸漸地面臨發展瓶頸，無法更科學的呈現出音樂的真實性 (fidelity)。
在不斷地與錄音工程師、音樂家 (包括鋼琴家 Earl Wild) 研究後，
1986年，兩兄弟成立了 Chesky Records。
剛成立的獨立小公司，
除了 David Chesky 自己的爵士，Earl Wild 的古典鋼琴外，寥寥無幾。
在沒有東西可賣的情況下，
Chesky 兄弟機緣巧合又慧眼獨具地發現了這些寶貝 (恰好也有 Wild 的錄音)，
向 Ardee 承租這些唱片的版權。
為了重播這些年代久遠的母帶，特地找來一部經過進補的真空管錄音機，
經由特製的 20 bit / 128 倍超取樣 (當時的頂尖規格) 解碼器製成數位母帶，
使得 Chesky 的音色有別人所欠缺的透明音色。
這些號稱使用處女膠來製作的 LP，標榜著發燒片的音響效果和價格，
旋即獲得 TAS 的大力推薦，一炮而紅，發燒迷隨著趨之若鶩。
大家也才逐漸去了解這些唱片的來龍去脈，也才赫然發現 -
這許多超級錄音竟然又是 Kenneth Wilkinson 的手筆。
想要蒐藏這些 Wilkinson 的錄音，
您可以選擇讀者文摘的套裝原版，或 Chesky 的單張重刻版來買，價格都不貴。
Chesky 版一目暸然，封底也有列示唱片製作人及錄音工程師的名字，沒有什麼問題。
但套裝的讀者文摘版，就很麻煩了。
除非仔細研究裡面的說明書，否則通常連曲目都搞不清楚，
更遑論是不是出自 Wilkinson ?
而且也不一定整套唱片都是 Wilkinson 的錄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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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推薦的有...
Festival in Light Classical Music / Various / 1960 / Reader's Digest (12 lps)
Treasury of Great Music / Various / 1963 / Reader's Digest (12 lps)
The Power of the Orchestra / Leibowitz / 1963 / RCA
The Nine Symphonies of Beethoven / Leibowitz / 1966 / Reader's Digest (7 lps)
The Romantic Rachmaninoff / Wild / Horenstein / 1966 / Reader's Digest (4 lps) or Chesky or Chanods
Best Loved Symphonies / Various / 1968 / Reader's Digest (6 l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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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層關係，也讓 Wilkinson 從 70 年代開始，
在 RCA 陸續為 Charles Gerhardt 和 NPO 錄下幾張古典型式的電影配樂 (依編號排序，編號為英國版黑膠)，
效果同樣非常驚人。
The Sea Hawk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Erich Wolfgang Korngold (合輯) The Sea Hawk / GL-43446
Now Voyager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Max Steiner (合輯) / SER-5695
Classic Film Scores for Bette Davis (合輯) / GL-43436
Captain from Castile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Alfred Newman (合輯) / GL-43437
Elizabeth and Essex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Erich Wolfgang Korngold (合輯) / GL-43438
Casablanca : Classic Film Scores for Humphrey Bogart (合輯) / GL-43449
Max Steiner : Gone with the Wind (亂世佳人) / GL-43440 (TAS)
Bernard Herrmann: Citizen Kane (大國民) / GL-43441 (TAS)
Sunset Boulevard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Franz Waxman (合輯) / GL-43442
Spellbound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Miklós Rózsa (合輯) / GL-43443
Captain Blood : Classic Film Scores for Errol Flynn (合輯) / GL-43444
Lost Horizon : The Classic Film Scores of Dimitri Tiomkin (合輯) / GL-43445 (TAS)
John Williams : Star Wars and 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 (星際大戰 & 第三類接觸) / GL-13650
The Spectacular World of Classic Film Scores (合輯) / GR-42005 (TAS)
John Williams : Return of Jedi (絕地大反攻) / (TAS)
